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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父亲喝酒 文/瑷辉
喝酒,尤其是在寒冬腊月敞开怀来大碗喝酒,那是红脸东北汉子们的家常便饭。旧时,在腊月寒风刺骨中,常年野外干活的东北汉子,一定是要喝上几口烧酒来抵御严寒的。其实不光爷们能喝,就是东北的大姑娘小媳妇较上劲来,也能端起大海碗吆喝着炕桌上的老爷们:“来,干了这碗!”几个来回下来,桌上的那些倔强的汉子竟都钻到了炕桌底下,身子斜靠在热炕头上醉倒酣睡了。这时喝了酒的女人们,小脸都像涂抹了腮红般,泛着红晕彷佛还没尽兴,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唠叨着:“完犊子玩意!多点酒啊?就喝趴下了”。说到喝酒,我和弟弟从小就陪着我的父亲喝。从我记事起,父亲每每喝酒时,用那筷子头沾点烧酒让我俩尝。我和弟弟被那点清水一样的东西,辣得吐着舌头“嘶嘶……”叫个不停!父亲总会大笑不止骂道“完蛋玩意!”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都娶妻生子了,父亲也就老了!但我尤为庆幸的是两鬓斑白的他酒量没有老去,我们还可陪着他老人家敞着怀喝酒。就是五年前,他得食道癌手术成功后,身上缠着绷带躺在病床上还和主治医戏说,求他告诉我们,喝酒是能帮助他的病后恢复的。后来,中年大夫笑着和我们讲起这事时,那佩服的神情我还记忆犹新。他反复说他的病人知道得癌症后,能像我爸这样自己走进手术室的太少见了。他特意嘱咐我们,瞧老爷子的乐观劲,过个半年五载复查没问题后,适度喝点酒是没有关系的!这可好,我爸不知咋知道了大夫说的这句话,就像得到了圣旨似的。当复查好的结果出来的当天晚上,就把我和弟弟唤到酒桌旁,向我俩大声宣读了大夫的这道口谕:“大夫专家说了,我现在的身体有一部分要靠酒来恢复的!我希望你哥俩要支持,更要做好你妈的工作。”我和弟弟举着他递给我俩的酒杯面面相觑,竟提不出什么反驳的意见来。
前几日元旦过节,我们全家人又聚到酒桌上。爸爸红光满面的坐在我们中间,不顾我和弟的阻拦,破天荒地为我和弟弟斟满了一杯酒。然后他意味深长的说:“我喜欢喝酒那没错,我更喜欢儿子们陪我喝酒!但喝酒一定要心情舒畅,更要适度饮酒。不能因喝酒影响身体健康,更不能因喝酒影响工作和生活。孩子们要切记啊!”还没等我们哥俩表态,我的八岁小侄子举起饮料杯,像模像样和我父亲碰杯,大声喊道:“记住了,干杯!”逗得圆桌上的一家子人都笑了。
2013年1月7日
[ 本帖最后由 刹那间的美 于 2013-1-7 22:00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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