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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俩聊过年
文/瑷辉
“老儿子大孙子，老头老太太的命根子”这句老话不知出于哪朝哪代？也不知是哪位有才百姓随口编的民谣或有可能出自古代什么文人骚客之口，那也是说不定的。瞧，我的老爸老妈在农历腊月二十八，冒着寒风顶着大雪，拎着满满一篮子吃喝，一大早就来到了我家看他们的大孙子来了。
我那16岁的小儿，听到他爷爷奶奶的声音，竟从被窝里一跃而起，穿着裤衩就迎了出来。这个小懒虫今天真是出息了，这小子自从放寒假，差不多每天都鸡叫三遍、日上三竿了还是要猫在被窝里不起的。我妈一进门就拎着吃喝直奔厨房了，不一会就从厨房里传出了煎炒烹炸和她老人家的唠叨声“竟对付！怎么天天给孩子吃这个？”我和妻面面相觑不敢出声。我爸早就被他孙子拽着去了他的房间。我从门缝偷偷瞧之，原来是向他爷爷显呗我的妻前几日给他买回的过年新衣裳呢！房间里沉默了一会，我儿穿上了新衣问：“爷，过年我穿“狼牌”这身还行吧？”只听我爸笑着说：“什么狼牌狗牌的，反正我大孙子穿啥都漂亮！瞧你这一衣柜冬衣，每件我看都可以新年穿的。爷爷我60年代的小时候，和你差不多的年龄。过年时就穿大棉袄和二棉裤，那袄和裤不仅带着补丁还都铮亮！”“为啥铮亮呢？”只听我儿好奇地问，“没有外衣护着，天天穿磨的呗！到了80年代，你爸小时候过年时要比我那时强百套了。你奶奶给他买过一件涤卡中山装。买来后但也只是过年时才拿出穿的，平时你爸爸就穿一身洗了又洗的黄布衣服！”“老头子别忆苦思甜了，开饭喽！”厨房里传来我妈大声招呼声。我和妻已经帮我妈把饭菜摆好了，只见我儿喜盈盈的牵着我爸的手，一边走一边摇着头念叨着“二棉裤？涤卡？中山装？”
饭菜的香气在小厨房里飘荡着，一阵阵扑面而来，诱惑着我们的味蕾。“大孙子吃一块，”我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了我儿子的碗里。“奶奶我不想吃这个，太油腻了！“那就吃盐水虾，这个不油腻”说着，我妈挑了一个大个的虾，亲自剥皮后放到了她孙子的面前。我儿只咬了一口，就噤着鼻子给了我爸，然后说：“奶，别给我夹了我想吃点青菜。”我实在忍不住喝道：“你奶忙一早了，怎么又挑食，都多大了…..！”还没等我教训完，我爸就狠狠瞪了我一眼“你少在这摆威风！”我妈也在旁边附和道：“就是么！吃饭时少管孩子，容易得胃病的！”再看我的小儿，仿佛被他爷爷奶奶捧做了小神仙似的！我感觉到了这小崽子神气活现的在小厨房的上空飞来飞去了！我妻在桌下踢了我一下，我只好作罢低下头吃饭了。
我爸指着桌上的饭菜，若有所思的对他的孙子说道：“孙子你说马上要过年吃啥好？“吃啥都行，别像平时这样油腻就好。”我儿立即回答。“哈哈，你想听听我像你这样大时，新年都吃啥吃喝么？”“快讲，快讲讲”我小儿望着我爸迫不及待想听。“我们小时候，过年时我总盼着有客人来拜年，因为有客人来了就会有吃喝了。其实吃喝一般就是六个菜有白菜炒粉条、土豆丝、炖酸菜，这菜偶尔会放几片肉的！还有一个比较硬的菜，就是炒笨鸡蛋，剩下俩个菜，一个是豆芽炒干豆腐，还有一个是雪里红炖冻豆腐。那时我家里五个孩子，只要过年时一有客人来，我们就围在锅台边紧紧拽着你太奶的衣襟不放。害得他老人家做饭不得，呵斥我们出去玩，我们竟没有一个舍得离开的。客人们开始吃饭了，我们又在房门外焦急的等着，一个个小脸蛋在房门的玻璃上面紧贴着，那变了形的眼睛一刻不停的瞧着里面吃饭的饭桌。你太奶望见了，不好意思的直向客人解释：“孩子们怕冷，不愿出去玩”，客人么也都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总算盼到他们离开了，我们一拥而上，幸好还没有吃干净。客人们竟“神”了！他们每次都能猜到我们在门外的心思“求求了！可别都吃了了啊！”六个菜底我们你推我搡的很快消灭掉了。只瞧我和你的老爷老奶们一人捧着一个盘子，用舌头舔着盘子底不多的一点油腥，那舔得叫个干净啊！你面前这桌子菜，我们那个年代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那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啊！就说这虾吧，你爸小时候过年也是没有见到过的！”我的小儿手擎着头，聚精会神的听着。我一抬头，瞧见了老爸微笑着眼中竟噙满了泪水，这满怀激动的泪水，莹莹的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老头子，别啰嗦了！孙子快吃，菜都凉了！”我妈嚷嚷着打断了我爸的回忆。只见他们的孙子捧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就着白米饭，把刚才碗里的红烧排骨香喷喷地吃掉了！
2013年1月20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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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 07:3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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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 08:4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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